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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搬运工

点击数:    |    加入时间:2016-03-31

你可知山城棒棒是什么?

“棒棒儿”是重庆人对挑夫的一种俗称,既和蔼亲切又方便记忆与叫唤。一根磨光磨滑了的扁担,一卷系在扁担一端的青尼龙绳,一副黝黑精瘦的身躯,一件耐脏色的衣服,这,便是棒棒们。

对于倚靠山地、面临长江而建的城市来说,爬坡上坎是不可避免的问题,货物的搬运便成了一道难题。面临长江,得天独厚的水运条件使得山城的码头文化兴起,货物的集聚与搬运又促使山城棒棒的兴起。历朝历代,人们为了养家糊口,图份温饱,涌至山城码头,凭一身劳力肩挑背扛将码头堆积如山的货物搬运至各地。后来陆路运输条件的改善使得挑夫们的身影不只是出现在山城码头而已,同时公路铁路的贯通使得货物的搬运日显迫切。

16楼出来可能就正面对着公路,这样的地势无形中凸显山城挑夫在这倚山而建的城市中的重要性。车站、码头、大件市场、居民楼,只要是有活儿的地方,就能看见山城棒棒儿的身影。

那时的电视剧《山城棒棒军》幽默平白的语调讲述的山城棒棒留给人的印象,大概是多少年来棒棒未曾改变的东西。天未亮踏出陋屋之门,一杆扁担,一捆麻绳,奔走在各个街巷。他们踩过的一砖一瓦,甚是比许多人走过的路还要多。他们上下的多少高度,甚是超过了许许多多的高山海拔。肩负重物,咬牙前行,脸上是发丝挑不动的汗水,肩上是他人挑不动的责任。一步一步,稳稳的奔赴在山城的各处。手中接过皱皱的票子,买来的是什么?眼中的淡淡喜悦,脸上的纹路,沾湿后背的汗水,肩上手上的厚茧。他们的日子苦,总是在每个夜晚人群散尽才归去。他们目睹形形色色百种山城人的生活,最懂的,还是自己难以逃避的辛劳之命。更何况,逃不了艰辛,也逃不掉人心的阴暗面。故意的刁难,无可预料的欺骗,他们走过多少弯路,看尽人间冷暖。

几年前偶尔放学回家的时候在楼道里看见棒棒儿们担着水泥、砖头、瓷砖往楼上走,楼上那时正在装修房子,装修房子时基本的材料搬运对于楼层高又没有电梯的住户来说是个大问题,而这些棒棒儿就凭着一身劳力为住户人家搬去新家装修的建材。老一辈的人说,六七年前的时候装修房子,请挑夫100斤才一块钱,一吨也才二十块钱,他们家是在三楼,但是因为重庆的地势,其实也相当于一楼,挑夫们的收价跟货物重量挂钩的同时也是跟楼层、距离挂钩的。经常,棒棒们付出了较多的汗水,却没有收获较多的报酬,对于这个科学技术日益发展的社会,如今棒棒们的生存显得日渐艰难。

前些天跟一位挑夫叔叔闲谈的时候,挑夫叔叔告诉我说:“干哪一行不苦不累啊,都要下得坡、咬得蛮(重庆方言:努力地干)。勒(这)几天不是要过年了嘛,抓几把力再搞几回儿!”挑夫叔叔脸上洋溢着置办点过年费好好过年的喜悦。简单朴素的话却令我久久不能忘怀,“现在的我们就是生活得太安逸”。

踏踏实实干事,靠自己的劳力吃饭,这就是老一辈人说的“棒棒精神”吧。挑夫们走上棒棒这条买劳力的路,多多少少有出于对生活的无奈,但是,凭着自己的双手生存,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只要肯干,生活总会自己找到出路。朴实平凡,棒棒他们虽活得那么辛苦,却也有对生活的憧憬,那么生活如此安逸的我们又为何要抱怨生活呢?

也许只有在经历过最深的艰辛,才能看到身边最美的风景。

作者王梦晗,知行书院学生


编辑:贾爱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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